第 17 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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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寇越笑得有些萧瑟。
  曲殊同载着寇越回家的路上,偶遇一场车祸——摩托车避让大货车时不慎掉到了马路牙子下,女车手摔出去足有四五米远。
  曲殊同立刻靠边停车,他匆匆嘱咐寇越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然后取出车里的三角警示牌,大步走向车祸现场。
  寇越跟在曲殊同身后向接线员口述事发地点和大致的现场情况的时候,声音突然卡住了,以至于接线员以为信号不好,在那端“喂”、“喂”了两声。
  “……有血”寇越声音发紧,“她脑后有一滩血。”
  车手头部左侧下方的地上有一大滩血,且耳朵鼻子还在不断流出血。曲殊同初步判断车手属于颅内出血,而且伤势很重。他用刚刚从车里取出来的价值两千的领带给车手紧急止血,转眸看到她嘴里含有呕吐物,直接伸手将呕吐物抠了出来。
  车手的呼吸突然变得微弱起来,曲殊同开始给她做心肺按压,然而车手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而曲殊同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不见成效就有任何犹豫。
  寇越望着昏暗光线里倾力抢救生命的男人,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击心灵。
  救护车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曲殊同愣愣的蹲在女人身边,半晌,将脑袋埋进肘弯里。
  寇越俯身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我们走吧。”
  曲殊同保持静止不动两分钟,然后点点头,起身脱掉染了血的外套,塞进路边的垃圾桶里,他用车箱里的矿泉水和消毒液洗着手,眼睑不怎么着力地半垂着,沉默不语。
  寇越望着他微红的眼圈,脑子一抽,突然贴上来轻轻搂了搂他的腰。
  曲殊同背对着她,问:“怎么了。”
  寇越:“……”
  寇越:“晕血。”
  曲殊同似乎是信了,但嘴角却在黑暗里轻轻牵起来。
  周六中午,寇越前脚刚进家门,栗满子后脚就带着女儿来了。
  栗满子刚毕业就嫁给了一个比她年长四岁且有过婚史的消防员。寇越至今仍记得栗满子刚毕业时的日子:比她还不如,屡屡收到亲妈的断腿威胁。但如今的小日子过得特别和美。消防员简直把她当“大女儿”宠。
  王馥带着小姑娘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寇越和栗满子并肩躺在寇越房间的床上,漫无目的地瞎聊着。两人的话题十分跳跃,起于“生活的本质是一场无差别墙煎”止于“我真想去垫个鼻子”,彼此始终对答如流。
  在这场市二院风格交流的尾声,栗满子照例苦口婆心地催促寇越,年纪不小了,周围要是有合适的就先试试,不行再撤呗。寇越一改之前要她闭嘴的不耐烦,做作地抛出了引线:曲殊同回来工作了。
  片刻,房间内传出栗满子的连连惊呼:
  他真的老老实实给你捡了三回鞋?
  他真的直接问林大经纪是不是你暧昧对象?
  女儿,去追吧,没跑了。
  深夜有些凉,寇越正翻着车钥匙要载栗满子回家,消防员风尘仆仆地到了。消防员礼数总是非常周到,向来不空手,即便只是来接人也如此。王馥推辞不过收下茶叶,整个人愈发慈祥了。
  一家三口离开以后,王馥去厨房收拾厨余,同时吩咐寇越把明天做饺子要用的肉馅剁了再去洗澡睡觉。寇越使劲儿将“要不然不吃饺子了”的懒话咽下去,踩着拖鞋跟在王馥后面进了厨房。
  两人埋头各自忙着手头的活儿,王馥的眼神屡屡飘过来,最后仍旧是没忍住,问她是不是真的在追三甲医院那位“一看就很有前途”的年轻医生——王馥偷听人说话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寇越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很酷地一点头,应了。
  王馥默了默,十分不客气地点评:“要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曲医生应该是会跟院长或者主任的女儿结婚的,谁能瞧得上眼一个给戏子拎包的没出息的大助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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