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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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醒酒汤来了。”丫鬟端着托盘进来。
  许砚秋端起汝窑碗, 拿着勺子搅了两下, 舀起一勺轻轻地吹了吹, 才送到季恪简嘴边:“喝一点解解酒, 要不明儿要头疼了。”声音不疾不徐, 如同泉水滑过鹅卵石, 轻缓从容。一如她这个人,永远淡然温润。
  歪在榻上的季恪简脸色潮红,双眼微闭,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季恪简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勺子, 抬眼注目神色温柔的许砚秋。
  许砚秋微微一笑, 让人想起了金秋时节的菊花,淡而优雅。
  季恪简也跟着笑了笑, 接过醒酒汤, 三两口灌了下去:“我没事儿。”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他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似乎做过一个又长又复杂的梦, 刻骨铭心。可像大多数梦境一样, 一开始还记得一些,可转眼却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自己做过一个梦, 却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
  想不起来,季恪简便不再去想, 残留的情绪告诉他, 那并不是一个好梦,既然不是好梦,那又何必去追根究底。
  可就在今天,帝后缓缓登上高台祭拜天地那一刻,季恪简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含羞带怯,又娇又软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我才不要嫁给你,谁要嫁给你了。”
  似乎在哪里听过,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那一刻,季恪简的心又酸又麻。
  不过那种情绪很快就在喧天的锣鼓声里消失,恭贺帝后喜结连理的呼声,将他从那种古怪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他压下那点莫名其妙的酸涩,却在喜宴上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许砚秋笑了笑,递了一盏温水,给他漱口。
  温热的液体滑过口腔,季恪简清醒了不少,他揉了揉太阳穴,歉然道:“倒叫你受累了,怀着孕还要伺候我。”
  许砚秋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
  “哪有这么娇弱的。”许砚秋轻笑道。
  季恪简望了望她,温和一笑:“我去洗漱一下。”
  “热水已经备好了。”
  季恪简便起身去了净房。
  许砚秋突然间笑了笑,拿起剪子剪掉发黑的灯芯,登时屋子里更亮堂了。橘黄色的灯火映照在她脸上,衬得她雪白的肌肤格外莹润。
  许砚秋望一眼净房的方向,想起了季恪简今晚的失态,他向来是克己之人,从来都不会贪杯,可今儿却……
  许砚秋低头一笑,嫁给他也两年了,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季恪简该是心有所属吧。
  发现这一点之后,许砚秋倒不曾吃味,她嫁给他,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婚前都没正经说过几句话的人,谈何而来的感情。
  季恪简有心上人,她一点都不奇怪,谁还没个情窦初开的时候。就是她自个儿,年少的时候,也悄悄爱慕过隔壁风流倜傥的公子。
  不过爱慕,也仅限于爱慕罢了。这世上并非所有的爱慕都要付诸行动并得到结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理智永远都驾在感情之上。
  所以许砚秋就从来都不会担心季恪简做出什么落他体面的事情来,季恪简做不来这种事。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宋嘉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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