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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渊怔了怔,半响嘴角略弯,低声道:“臣谢过皇上。”
  不管将来是否四海为家,可至少他知道,这个七弟对他仍是有一分心的,只是未来的路,最终要靠的仍是他自己。
  就在这一天后,从遥远的柳州传来消息,司徒恒成驾崩了,遗体正运往京都,他在寻找司徒弦月的途中终于没有撑过去,死在半途。
  裴玉娇作为皇后,连忙吩咐下去,将宫中所有鲜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各宫屋檐下挂着的一溜红灯笼都换成了白色。
  便是两个儿子,身上穿得衣服也都被换了下去。
  只见原先富丽堂皇的坤宁宫一下成了冰雪世界,熙儿惊讶道:“娘,怎么了?我的蹴鞠都不给玩了!”
  那蹴鞠红红的十分喜庆,当然是不能再拿出来。
  “你皇祖父去世了。”裴玉娇指指天上,“去了那里。”
  熙儿瞪大了眼睛:“去了天上?怎么去的?”
  “等年纪大了或是生了重病,个个都要去的。”裴玉娇想起自己的母亲,柔声道,“你再大一些就知晓了。”
  “可为什么要白色呢?”
  “去了那里,咱们不是见不到了吗,故而便得用白色来哀悼,这是规矩,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就好像你叫母亲为娘,叫父亲为爹,你只消明白就行了。”
  世上总有这样那样奇怪的规矩,熙儿点点头,小大人般叹口气:“我都不太记得皇祖父了,好似抱过我。”
  “往后给你看他的画像,你就记得了。”
  “跟娘的那张画像一样吗?”
  司徒修给她画得封后图,裱好了贴在殿内,那是她最风光的时候,怎么瞧都不腻,常被他笑话。
  裴玉娇摸摸他的脑袋:“是画师给你皇祖父画的,跟真人一模一样呢。”
  熙儿哦了一声。
  太上皇驾崩,规格与皇帝是一样的,那日开始,整个华国禁止玩乐,作为儿子,司徒修自当要为父亲守孝。只他是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以只守得半年,大臣们便开始求三求四,他才重新又穿上龙袍,主持早朝。
  大雪纷飞,司徒弦月站在塞外的风霜中,捧着一盅酒朝地上撒去,想起第一面见到司徒恒成,他尚是年青英俊的皇帝,可转眼间,也不知时间如何过的,却已化作一抔黄土。
  这最后一面,其实见不见也无妨了。
  人,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她扔了酒盅,坐上马车,远走而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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