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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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如今吏治清明,却仍免不了各自为政,一件事一个州府干起来不难,若是涉及的州府太多,功过难分,好事也容易变成坏事。
  怀济的意思是把曾思廉从淮扬道上调过去,再有就是冯子京,蜀地的飞江堰历经七年,如今已经初具规模,剩下的一些零碎收尾工作,即便冯子京离开益州,有尹继泰盯着,也不会出差错。
  只不过,冯子京本有湿症,又在蜀地七年,天天在江边儿上盯着工程进度,旧病复发,上个月尹继泰进京跟怀济说起过此事,故此,怀济也有些犹豫。
  慕容是也正皱眉想这件事,抬头见可喜,不禁道:“清儿呢?”
  可喜忙道:“万岁爷放心,少东家就让主子瞧三十个病人,过了晌午就完事了,主子这会儿已回寝宫歇晌午觉了。”
  皇上点点头:“一进五月,天就热了起来,清儿最怕热,你去告诉银翘,冰窖里取些冰来,放到寝殿里,也能凉快些。”
  可喜道:“奴才这就去。”皇上瞥见他手里拿着东西,不禁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可喜琢磨张怀济也不是外人,就把今许文生的事儿说了,把手里的东西呈上去道:“奴才心疑状元郎不定在哪里见过主子娘娘,就去吏部走了一趟,拿了许大人的履历资料来,给万岁爷过目。”
  皇上倒是没想到有这样的事儿,翻开瞧了瞧,不禁道:“原来许文生竟是通州府人氏,通州府?”皇上忽想起什么:“许文生瞧什么病?”
  可喜道:“没听出有什么大病,说是旧年曾有狂症,后来虽治好了,只怕再犯,故此,才来让主子娘娘瞧的。”
  狂症?皇上看向怀济:“当年怀清跟老公爷在通州遇刺,朕记得,之前在通州县城里头,清儿给人瞧过病,你可记得?”
  怀济点点头:“臣也记得,怀清后来跟若瑶提过,说在通州治好了一个因科举落榜郁郁不欢而致狂症的少年,莫非是他?”
  可喜一听就明白了,不用想,肯定是皇后娘娘当年无意间给许文生瞧过病,估摸是瞧出了皇后娘娘的女子之身,就上了心,想起外头那些传言,忙道:“万岁爷,听见说状元郎随身携带心上人的小像,没事儿就拿出来瞧呢,为这个把上门提亲的都婉拒了,那小像若是……”说到这儿,不敢往下说了,暗道,这许文生真是找死啊,惦记谁不行啊,敢惦记皇后娘娘。
  怀济却道:“下官跟状元郎吃过两次酒,观此人,秉性正直,不像个色迷心窍之人,或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怀济的意思皇上知道,是怕他一怒之下,把许文生如何了,其实,怀济真想多了,当年六弟对怀清那般,自己也没怎么样啊,一个许文生自己还看不进眼里,而且,即使许文生有这些心思,恐怕怀清连他是谁都忘了,不然,也不会瞧了这么多次病,仍然没认出来。
  怀济告退之后,皇上还在琢磨,怎么处理这件事最妥当,许文生颇有才,殿试的那篇论时政,真可谓字字珠玑,若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埋没了这样的人才,自己也不配当这个一国之君了。
  再说,他是臣,自己是君,臣子有臣子的本分,君主也该有君主的度量,计较这些,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
  不过,许文生这个心思也颇为不妥,若他藏着还罢,却弄的人尽皆知,还绘制了清儿的小像,若他怀里藏得小像真是清儿,有朝一日露出去却是大麻烦,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此事呢。想了想,忽想出一个主意来。
  怀清颇意外的看着他:“你说今儿要陪着我会国公府?”
  慕容是笑了一声:“清儿这般神情,倒仿佛我不该去一般,今儿是岳父大人的寿辰,我这个当女婿的,上门拜寿有什么稀奇。”
  怀清心说,女婿上门拜寿应该,可慕容是这个女婿是皇上,就另当别论了,不说他,就算自己回去拜寿也是微服,若是大张旗鼓的回去,皇后驾临,别说她爹,就是她爷爷老公爷也得跪在大门外行三拜九叩的大礼。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毕竟先论国法,再论亲情,国在家之前,即使自己的亲爹亲爷爷一样得跪拜行礼,所以,怀清才微服回去,倒是没想到慕容是非要跟着去。
  怀清琢磨,他这一去,即使微服,恐也别想消停了,父亲寿辰,来拜寿的大臣自然不少,自己回去,只在内宅跟女眷们说说话儿还好,若是慕容是去了,恐要兴师动众。
  慕容是瞧她那眼色,不由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清儿这般,我可要伤心了,虽说国法不可废,到底也要兼顾亲情,你父亲是朕的老丈人,给老丈人拜寿,也是朕应尽的孝道。”
  怀清总觉着哪儿不对劲儿了,虽说慕容是说的头头是道,可怀清很清楚,慕容是对她爹不大亲近,也不过面儿上过得去罢了,这会儿巴巴的说要尽孝道,真有些诡异。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若是拒绝,可有些说不过去,因此,夫妻俩收拾妥收拾,换了便服出宫往国公府来了。
  马车里,慕容是见怀清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禁道:“这么瞧着我做什么,?难道连为夫都不认识了?”
  为夫这个词儿也是好久没听过了,帝后跟普通夫妻还是有差别的,之前在四王府,他经常穿这样的衣裳,一袭青衫,跟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如今怀清还记着呢,那样的雪天里,他站在哪儿挺拔,坚韧。
  岁月就这么不着痕迹的划了过去,当年的坚韧少年,如今的大燕新帝,角色转换了,唯一不变的,是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怀清有时候想,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冷漠呢,明明他的目光如此炽烈。
  慕容是见她不答自己,仍兀自在哪儿出神,一伸手把她拽到自己怀里,低声道:“为夫问你话儿呢?怎么不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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